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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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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应先生为学校建设一个体育馆

    南瓷的手还有点疼, 为了不耽误上班时间早起了半个小时,下楼打车时比每天更早了十分钟。

    司机是个健谈的人,手里拿着对讲机和其他人聊天, 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昨晚:“你们知不知道北街那个酒吧昨天晚上打起来了?”

    南瓷本来在看手机, 听见这话默默关了屏幕。

    司机跟对讲机那端的人说:“被打的那个是凌五爷,哎呦那个惨样啊!”

    他说完,那边马上传来沙沙的回复声:“这事儿谁能没听说过啊,快别八卦人家了,让人知道下一个惨的就是咱们喽!”说完就切断了线。

    司机‘啧啧’两声, 倾诉欲还没褪去, 突然看了眼南瓷, 问他:“老弟,知不知道北街那个酒吧门口昨晚发生了个大事?!”

    南瓷垂眸:“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害!”司机顿时来了精神,给他讲:“昨晚上我在那边等活, 正好碰上里面打架的,被打的那个让人提着领子扔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扔他那个还穿着西装, 就跟电影里那黑衣保镖似的,手里拿着把军刀在后面晃,催着前面那挨打的围着两个花坛绕圈走,走了四五圈才给放了!”

    “哎呦喂我看那脸啊, 都给打得鼻青脸肿的, 你知道那人是谁吗?”

    南瓷手心里全都是汗, 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咱们歧合地头蛇的儿子。”司机咂了咂嘴:“那小子家里有权有势的, 今天也不知道得罪谁了,明摆着要他丢他爹的脸呢!”

    “……是吗。”南瓷问:“他们家……很厉害吗?”

    “地头蛇你说厉不厉害?黑白两道通吃。”司机突然从后视镜看他, 问:“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来旅游的?”

    “……嗯。”

    “成, 你过几天就走了, 那我就跟你再多说几句。”司机开车技术不错,转弯上了个高架桥后忙道:“这小子啊,就是欠揍!”

    “坏事做尽、逼良为娼,但凡有他在的地方别想消停。我经常在北街那边拉人,有好几次看见他们那伙人在路边欺负人。”

    他叹了口气:“唉!今天这小子被打估计不会善罢甘休,除非打他那人势力比他爹都大,要不这小子能把人弄死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老弟,你怎么不说话啊?你不信啊?”

    南瓷笑了笑:“法治社会,不说这个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……”司机笑了两声,感慨了句:“一看你就是好人家出来的,长得就是安分守己的样子。”

    ---

    到了学校,南瓷试着抬了抬手臂,已经可以摸到耳朵,并且没那么痛了。

    南瓷去水房涮杯子,遇到学生高声跟他打招呼,他也微笑着礼貌回复。

    吃了一遍消炎药后,他安静地坐在办公桌前。

    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将他包围,让他清醒地回到昨晚。

    昨晚南瓷其实挺害怕的,还是第一次正面遇见有人打架,心中的正义不允许他熟视无睹,要是不施以援手,怕是后半生都会活在自责之中。

    可惜双拳难敌四手,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出头,得罪的就是歧合市数一数二的大人物。

    所以不可否定的是,昨晚应修景的出现,的确让他感恩曾经遇见。

    台萧的早安短信在这时候发来,南瓷弯了弯唇刚要回复,电话直接打过来。

    他那边有打印机工作的声音,还有敲击键盘的脆响,南瓷问:“上班了?”

    “是在加班。”台萧说:“昨晚通宵加了一整夜的班,再有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回去睡觉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不是很辛苦呀?”

    “不辛苦。”台萧问他:“想我了吗?”

    “……嗯。”

    南瓷昨晚有些着凉,语气听上去发闷,被台萧敏锐的感知到,问他:“怎么了?工作不顺心?学生们惹你生气了?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南瓷没办法将自己的郁结告诉台萧。

    两个人相隔甚远,烦恼说给对方听除了徒增悲哀以外,并没有任何益处。

    既然不能期盼他在下雨时给自己送一把伞,倒不如不让他知道刚刚淋了倾盆大雨的自己。

    南瓷说:“我就是想听你说说话。”

    “好啊。那我把最近几天公司里的事都讲给你听,好不好?”

    南瓷默默听着台萧说话,像是汇报工作一样,时不时掺杂一些他听不懂的专业名词。

    这些天他很忙,忙到难以想象他居然可以利用时间做这么多事。

    台萧是真的在为了他们的未来而打拼。

    而不是应修景猜测的,事成之后不会回来跟他分享财富。

    “南瓷,你还在听吗?”

    “嗯,在听。”

    “我出来了。”台萧说:“我出来抽支烟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学会抽烟啦?”

    “每天太忙,缓解下压力。”

    安静了一瞬。

    南瓷轻轻开口:“对不起,台萧。”

    “这有什么对不起的。”台萧笑了一声:“我现在的工资也比之前翻了一倍啊。”

    台萧说:“南瓷,你声音真好听,又软又甜,这通电话消除了我今天所有的疲劳,还能再干十二个小时!”

    南瓷笑了一声:“你是铁打的吗!”

    “只要能让你开心,能让我们幸福,我愿意成为铁打的。”

    两个人的这一通电话一直打到了南瓷上课,他才从走廊的缓台回到办公室,放下发烫的手机,心情好了不少。

    上了半节课,板书写到一半,南瓷的手肘处开始隐隐作痛。

    他晃了晃手臂,强忍着讲完了一个单元就放下粉笔,剩下的时间给学生们安排了个随堂测试。

    下午刚吃完饭回来,广播就通知第一节 没课的教师们开会。

    南瓷拿好笔记本来到会议室,却被坐在正中央的男人震慑地动弹不了。

    应修景居然在这里!

    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:“小南老师,想什么呢?”

    南瓷回过神来:“没,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他找了个离应修景比较远的位置,偌大的会议桌上,他们俩的距离怕是应修景一旦摘下眼镜都瞧不清他的脸。

    虽说两个人曾经的误会已经解开,但对于南瓷来说,新旧伤痕依然还在,他无法做到对他冰释前嫌。

    况且他也知道,应修景平白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。

    两位校长都在,会议的主要内容就是,应先生以昼溥的名义出资为学校建设一个体育馆,并为荒置已久的图书馆捐赠两万本书供学生们免费阅读。

    这对新学校来说,简直就像是中了□□一般的喜事。

    平日里严肃的校长今晚回家眼角一定会多两道皱纹。

    南瓷属于科任老师,又是新来的不受什么重视,整个会议上一言不发,笔记本边角被他摩挲到变形也无人在意。

    期间应修景时不时说几句话,低沉的声音传到耳畔,极其准确地踩中了他心跳的节奏。

    南瓷突然觉得自己坐在这里毫无意义,之所以找来了这么多老师,无非就是学校为了表示对应修景的尊重和感恩。

    他偷偷用电话定了个闹钟。

    一分钟后,闹钟响起,南瓷抱歉地起身,拿着电话离开会议室。

    来到楼梯拐角处打开一扇窗,感受初秋的风拂过面颊,刺得他鼻尖和眼球一阵酸痛才关上。

    南瓷没再回会议室,估计着快要结束了才慢慢走回办公室。

    没料到他刚一进去,洛奇就喊他:“南瓷,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!”

    说完,搂着他的脖子:“真没想到啊,你把你哥给弄来了!”

    南瓷面色不好,眼睫快速眨了眨,只能点头: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哎呦,你真幸福啊,这段时间可以当皇上垂帘听政了!”

    “你别乱说话。”南瓷小声跟他说:“除了你们俩,没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是,我给你保密。我说的是你哥让你带他熟悉学校这件事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南瓷一怔: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“啊?”洛奇瞪大了眼睛:“你不知道?校长在三楼给你哥专门弄了个办公室,这段时间他都在学校办公,还说让你带他熟悉熟悉校园环境。”

    ---

    下班后,学生和老师都离开,南瓷来到三楼。

    漆黑的走廊里唯有一处亮光,是门上镶嵌着[肃静]和[闲人免进]标识的办公室,那里面有白炽灯的光影投射出来。

    南瓷轻敲了三下门,将一本文件放到应修景面前:“应总,您要的学校资料全在这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应修景从电脑前抬起头:“辛苦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客气。”南瓷转身想走,却被应修景叫住。

    “我的工作结束了。” 应修景扣上钢笔站起身:“我送你回家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。”南瓷留给他一个背影:“我还要加班。”

    有三个班的试卷要批,这些工作本来是可以拿回家去做的,但为了不和应修景纠缠,南瓷选择在学校完成。

    红色中性笔在光滑的卷纸上游走,南瓷沉浸在生物学的世界里,等再抬起头,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。

    走廊里的灯全都熄灭,只剩手机闪光灯在台阶上跳跃。

    刚走出教学楼,凉风便吹开他敞开的衣襟。

    南瓷浅浅系上了颗扣子,手揣在口袋里往出走。

    保安亭里的大爷笑着问他:“才下班啊南老师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加了会儿班。”

    南瓷沿着街边走,心里盘算着一定要赶在过年之前买辆车。

    驾照科目三考完了,过几天他就去考科四,等过年开车回屏州,姨妈肯定会夸他厉害的!

    他嘴角弯起,冷不防听见耳边传来一声鸣笛。

    转头一看,是应修景。

    车窗全都降下来,他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中,转过头对他说:“上车。”

    南瓷拒绝:“前面路口就能打到车。”

    沉默一瞬,应修景再度开口:“我带你去见个人。”

    南瓷不解,他在歧合除了同事以外,没有几个认识的人。

    “谁?”

    “上车就知道。”

    南瓷在犹豫的同时,脚步也缓缓地向前走。

    应修景的车一直与他保持相同的速度,未几,又说:“我的车太显眼,就这么跟你一起压马路很可能被拍到,或许会给你带来麻烦。”

    见他不语,应修景只能告诉他:“我带你去见凌彦。”

    南瓷迅速在脑海里找到这个名字,凌锐五的父亲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见他?”南瓷看向应修景。

    男人面色淡然,镜片下的视线落在他脸上,专注的神色、微翘的薄唇,很明显不是载他去赔罪的。

    应修景说:“凌彦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,请人传话希望能当面跟你赔礼道歉,到底是歧合市叫得上名字的大人物,我想带你去见见也不是什么坏事,又不会失了礼节,毕竟你以后要在这里生活。”

    路过的出租车几乎都载着客,走了这么久没见一辆空车,南瓷权衡利弊,最终还是败下阵来,上了他的车。

    刚坐下来,就听应修景问:“脱臼的地方好了吗?”

    “好了。”

    一路上,两人的话都不多。

    应修景也觉得既然想要把人重新追回来,还是不要逼得那么紧。

    尽管他心中已经急不可耐,但依然告诉自己,要学着适应南瓷的脾性,给彼此留些喘息空间。

    车停在一家夜总会门口,南瓷跟在应修景身后,看门外保安鞠躬问应先生好,看穿着西装的经理两步一抬手指引应先生方向。

    这种场景南瓷不是第一次见,从前他跟在后面的同时又会在心里窃喜:你们不知道吧,这个男人是我的耶!

    如今,只能在心里叹了声,他们果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

    偌大的包厢里摆满了带着英文字母的酒,有人替他们推开门,南瓷看见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站起身走来。

    而跟在他身后垂头丧脑的人正是凌锐五。

    凌彦跟应修景握了握手:“应总,可算把您盼来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,将凌锐五一下子扯到跟前,呵斥:“抬头,跟应总道歉!”

    南瓷这才发现,凌锐五的脸颊都是青的,露出来的手肘还带着擦伤的痕迹。

    他再无那天的盛气凌人,跟应修景鞠了个躬:“对不起,应总。”

    应修景垂眸,淡淡道:“你没有对不起我。”

    凌彦率先反应过来,快速扫过应修景身边的人,目光落在了全场唯一一个气质不同的人身上。

    呵斥凌锐五:“给这位先生道歉!”

    倏地,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南瓷身上。

    大概是被打服了,凌锐五慢慢走过来,九十度鞠躬,字正腔圆: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南瓷别过眼看向应修景。

    男人平静地与他对视,在场所有人都在等南瓷说话。

    南瓷不愿生事,也明白像他们这种人,骄傲是刻在骨子里的,一味地打击和□□定会让他心声反骨,到时候什么也不顾就麻烦了。

    今早司机的话还犹在耳畔,南瓷只想安安静静地活着,不想惹麻烦。

    应修景保的了他一时,保不了一世。

    南瓷摇头:“我没事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凌彦忙看向应修景:“还有那个小姑娘,我也补偿了她一笔钱。”

    他一边说一边引应修景入座,南瓷也只能跟在身后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凌彦千恩万谢,感谢应修景不计较,一句一个‘犬子’、‘不省心的东西’、‘被我惯坏了’……

    应修景脸上没什么表情,却也接过酒杯与他相碰。

    南瓷知道,这件事在应修景心里就算是过去了。

    本来最近几天偶尔想到这件事,印象最深的还是司机说的话,和凌锐五狠戾的眼睛说要卸他腿的表情。

    如今把话说开,他心里的纠结也放下了。

    商人们喝酒之前话术不少,就在南瓷以为这顿酒要喝到天荒地老,他准备找个借口离开时,应修景放下酒杯,先发话:“今天就这样,我们先回去。”

    凌家父子起身相送,凌彦回头呵斥凌锐五:“你就留在这反省!明天我就把你送南非淘沙子,看你还敢目中无人!”

    直到上了车,凌彦还带着助理俯身在车窗外跟应修景摆手,目送豪车离开。

    车消失在眼前的同时,凌锐五才敢走过来,沉着脸喊了句:“爸。”

    “兔崽子。”凌彦骂他:“得罪谁不好,你得罪他们!”

    “谁能想到那小白脸认识应修景啊!”他翻了个白眼:“他是不救过应修景的命啊,不然那天怎么把我当狗遛!”

    沉默一阵,凌彦睨他一眼:“你也说了,那就是个小白脸。”

    说完,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:“丢人,害得我一张老脸过来陪你道歉!”

    凌彦走后,凌锐五站在原地一动未动,最终看着车离开的方向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。

    草!不会吧!

    比他玩得还花啊!

    他朝助理招手,秋风吹不散他眼中的算计,咬着后槽牙吩咐:“查查,他俩什么关系!”

    ---

    应修景将南瓷送到楼下,南瓷说了句谢谢就要下车,却突然被应修景叫住。

    他从车后座拿出一个不大不小的药箱,放到他腿上,说:“这里面是万医生推荐的药,补钙的、消炎的什么都有。”

    南瓷将药箱还给他:“我家里有消炎药。”

    应修景眸色晦暗,又道:“还是遵循医嘱吧,听医生的。”

    他补充:“药也不贵,就当是这段时间你给我当助理,我的一点心意吧。”

    南瓷问他:“为什么一定要找我做你助理?你为学校捐赠图书用品,为什么还要熟悉校园环境?”

    “熟悉校园环境不是必要的。”应修景坦白说:“选择你是因为医生说不建议做激烈运动,你伤的是右手,我觉得在黑板上写字也算是剧烈运动。”

    南瓷微怔。

    这算是见到了应修景细心的另一面吗?

    刀枪不入的应总,如今在他面前屡屡放低姿态,这种态度除了让他觉得惊诧之外,一时间竟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来应对。

    他无奈叹道:“明天还要上班,我还有课程没预习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早点上楼吧。”应修景提醒他:“拿着药,里面有一张便利贴,上面写着每天吃几遍。”

    南瓷抿了抿唇,拿着药箱走了。

    下车以及转身的动作决然,丝毫没有为他细心的准备表示出半分感动。

    隔着车窗,应修景追随着他的背影,直至这个人完全隐匿在黑暗中再也看不见。

    应修景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南瓷高烧不退,尽管那几天他昏昏欲睡,却也会在晚上他回来时抱着他的手臂哼哼两声,跟他说自己这里痛、那里痛,鼻子呼出的气太烫,可手臂却冷得起鸡皮疙瘩。

    应修景安抚他,已经给他找好了医生,明天打一针就好了。

    那时候他应该是南瓷最信任的人了吧。

    他在陵市举目无亲,唯一信赖和依赖的就只有自己。

    可偏偏那时的应修景什么都没意识到,只当他是个瓷娃娃,感冒发烧对他来讲等于天要塌下来。

    如今,他的手脱臼了,第二天就可以打扮得光鲜亮丽上班。

    他将脆弱全部掩盖,展示在应修景面前的只有这一身盔甲。

    有了盔甲的战士怎会畏惧寒冷和冰箭,所以,南瓷走得这样洒脱,洒脱到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抚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

    上一章写得有些崩,今天缕了下大纲改了点东西,大家可以再去看看上一章,不然剧情可能不连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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