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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 就在这儿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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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齐王向来是位低调的王爷, 多年不领实职,也不闻哪位有头脸的官员是他门下宾客,逢年过节,府上亦概不受礼。偏此番齐王生辰, 并非整寿却听说府上摆大宴, 朝臣惊异之余, 自然分外积极,不管人家存着什么心思吧, 当臣子的起码面子都要给足了。

    三月十七这日, 齐王府上西边跨院里搭了戏台,流水似地唱一整天。凤子龙孙不涉党争, 齐王名声又素来不错,是以朝臣并没有什么忌讳, 几乎来了小半个朝廷, 携家带口赴宴, 男女客各自入席。

    王府管事忙得焦头烂额, 正主却迟迟不见露面。不过也没人在乎,大家伙儿在这么个歌舞升平的场合相见,朝堂上的争斗似乎也可以暂忘,不论见人见鬼,都花团锦簇地说着漂亮话, 浮华蒸腾, 一时好不热闹。

    热闹到晌午时分,外头传说圣驾亲至, 众人愕了瞬, 没料到这么一出, 立时就规矩矜重起来。官家是携贵妃同来的, 在跨院里露了下脸,没多说两句,四下扫视一圈儿,“寿星呢?把满屋子宾客撂下,自己上哪儿逍遥去了?”

    王府管事不敢怠慢,上前小声回话说王爷在正院儿房里。官家颔了下首,转头向众臣工摆摆手,“朕在这儿,众卿也放不开手脚。朕还是去给皇叔贺寿,众卿继续高乐罢。”

    王府管事不敢拂逆天子的意思,一面着人去齐王跟前儿报信,一面亲自为官家领路。官家散漫地打量齐王府的景致,“朕上回来此还是两三岁上,那会儿皇叔初授爵开府,朕随先帝一齐来贺。一转眼二十载,王府形制倒没有大改,任他外头风雨如晦,王府还是多年如一日的岁月静好。”

    官家说到此,勾唇一哂,“满朝皆传齐王闲散不理事,朕瞧他们的眼都瘸吧?上京城这些年风起云涌,齐王他若真置身事外,那些人不瞧他碍眼?必早就叫人撅惨了......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瞧不出来,一个个的尸位素餐,白拿朝廷的俸禄。”

    这话说得不避人,前头领路的王府管事冷汗直流,就差没跪倒在半道儿上请罪了。千扬听不下去,横了他一眼,“您吃枪药了?来贺寿的还是来给人添堵的?赶紧的放尊重些。您要不乐意,紧早回宫去,也没人逼您来。”

    王府管事躬身听着,眉头挑得快上天了,适才的战战兢兢不翼而飞,满心都是震撼。昭仪娘娘先前在府上住过两三日,不怎么言声儿。挺安静疏离的一位尊贵人,谁知在圣驾跟前竟敢这样说话!

    管事正担心自己会被恼羞成怒的天子灭口,眼梢瞥见自家主子踱着步子迎出来,赶忙蹦跶到一旁。见天子同贵妃进到正院,厉声命外头的人全退干净,“别在这儿守着了,有多远滚多远。里头传出来什么声音,哪怕将耳朵割了都不许听见,明白了?”

    那边厢正院中,齐王淡然问了圣躬安,然后告罪,“臣不料官家亲临,有失远迎,请官家恕罪。”

    官家并不买账,冷笑嗤道:“未料朕亲迎?这不都是皇叔您一手促成的局面吗?如今朕来了,您就别装模作样了,有什么话尽管敞开了说,别将女人牵绊在里头,手段未免下作。”侧头看了千扬一眼,“朕同贵妃历尽磨难走到今天,朕爱重她,要封她贵妃、立她为后。天家人情淡薄,皇叔势必也深有体会。朕如今好不容易遇上贴心人,皇叔做什么要看不过眼?退一万步讲,您若对朕有意见,大可冲朕来,何必鼓动朝臣造贵妃的谣?”

    官家说话时,齐王的视线始终定在千扬身上,她察觉到,迎上他的目光一笑,颇有种沧海桑田的味道。一晃眼也就六七日,大患既除,日子过得平淡起来,那几日兵荒马乱、命悬一线的氛围中,两人的相处有种紧绷的诱惑丝丝入扣,如今回味起来,恍惚得像是上辈子的事。

    齐王看她的目光仍旧是犀利的,直剌剌穿破她端稳的外壳。千扬的笑意渐渐挂不住,这个人真是有魔力,原本以为心绪平复了,可一见着人,心上立时便撞开簇簇涟漪。

    齐王呢,却感到戚然。她的安稳、她的恍惚,他都看在眼里。她说随缘,且待他们往后是不是有缘分,可照这个情形下去,他大约是等不到了。她在内廷,官家得尽天时地利,官家的勇猛攻势下,绝不会有命运垂青他的那一天。

    他们旁若无人地眉来眼去,一眼万年似的缱绻与柔情,官家全看在眼里,当即肺都要气炸了。不能对着千扬发火,只能将手里的茶盏往边上“啪”地一撂,“要不要朕给你们腾地方?”

    原以为他挑破,他们多少会有些顾忌,可没有,他的贵妃竟然从善如流地点点头,“能不能请官家回避一下?我与皇叔有几句话想说。”

    官家回过头,张口结舌地瞪着她,火气在咽喉囫囵转了又转,难得抑住了,只是愤然往椅背上一靠,“有什么话不能叫朕听见?愿意说就当着朕的面儿说!”

    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儿,双目眦得通红。千扬无奈,伸手往他腿上拍了拍,“就一盏茶的功夫,成不成?您上外头看会儿戏,这么热闹,宫里可不常见。”

    官家很倔强,脑袋一扬,“朕不走。朕的贵妃要同皇叔单独说话,还要把朕赶跑了?就没这个道理!”

    “您行个方便,回头我好好感谢您。”千扬耐心哄他,略倾过身,背对着齐王对周延邺眨了眨眼,双唇翕动,“就如同前夜里那样,怎么样?”

    前夜里......官家眉头一跳,回想起来,仿佛她的手掌心立时就覆了上来,那触觉在那儿生了根似的,叫人心痒难耐。他不由自主嗯了声,霎时火就灭了,翁声道:“你说话算话。”

    她勾唇笑,扬眉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,明媚得几乎妖异,“说话算话。”

    官家起身,最后瞥了眼齐王,有种胜利者的洋洋得意。撩袍就走,临了撂下句:“一盏茶的功夫,朕等着你。”

    房门一开一关,屋子里又静下来。齐王原当她对面坐着,这下也毫不忌讳,走过来在先前官家的座儿坐下,定睛望住她,“昭仪有什么话要同本王说?”

    册封的旨意早就传遍上京城,齐王仍用着旧时的称呼,已然彰显了他的态度。望日那天有月蚀之相,转天上朝野就议论纷纷,说她这位新封的贵妃不详。官家言之凿凿背后是齐王的手笔,千扬其实不太在乎,就算是他,他的目的也是显而易见的,爷们儿使尽手段争女人,她的心在两可之间,所以并不觉得被冒犯。

    千扬关心的另有其事。她开门见山地说:“前两日阮夫人进宫求见,同我说了两句话。她满口要为自己另一位闺女请婚,看上的还是齐王殿下您。我没答应,说起码要问当事人的意思。今日我便来问您一句话,您是什么想头?您想要聘那位雒娘子为王妃吗?您这头若答允,我过会儿再去问雒娘子的心意,她说好,我回宫便请官家赐婚——只是这辈份儿上怕是有些乱,雒娘子好歹是我同母的妹妹,我称您皇叔,您随她称我一声姐姐......多不好意思的。”

    起先还好,后来越说越不客气,脸上似笑非笑的,眼底分明漾着挑衅。齐王有一瞬间的吃惊,惯常淡漠自持的外表也挂不住了,眉眼间漫上焦急。

    齐王缓了一口气,向她剖白自己,“寻到阮夫人并接至府上,起先我是想请她同你相见,若你们母女的缘分未尽,再拾起来,这是个契机。至于雒娘子,当时太后居心叵测,将人送到我跟前。我瞧她是个有主见的人,不瞒你说,也为她是你妹妹,有心帮她一把,所以留在了府上。至于娶她,我决计没有这样的打算。如今想来也是我办事欠妥,虽没有这份心,可举止惹人误会,并非智举。”深深看她一眼,郑重道:“我会处理好。看顾人的方式有许多,不见得非要留在眼底下照料,你放心。”

    他换了称呼,平实的语气,没有满口锦绣的漂亮话,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那样笃定,无端就让人信任。

    这下千扬也觉得自己前两日的烦闷没道理,齐王不是那种够不着就退而求替代的人。至于她亲妈,有这样的想法也情有可原,人人为自己谋出路,没什么好怨怪的。她是百没顾忌的人,用西兰的话讲,叫恣意妄为,她如此,就不兴别人如此吗?哪有这个道理。

    她放宽了心,那件事便算是撂下了,不再提及。对齐王略笑一笑,“今日真是您生辰么?我怎么瞧着是您瞎说八道,故意引我出宫来一见的。”

    齐王眼里也蕴了笑,“这种事能瞎说吗?内廷司都有记档。就算能骗过旁人,也骗不过官家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没来得及给您预备礼物,可不太好意思。”千扬侧头忖了村,“您是亲王,有什么缺憾的?给您送礼,可不容易。我回去好好想一想,等想到了,再请人带出宫来给您补上吧。”

    齐王忽然敛了神色,目光幽深,尽处却窜着炽烈火苗,“不用那样麻烦,”他慢慢挨近了,声音低沉,“昭仪心现在就可以给本王送礼。”

    很近的距离,却还在缩短,他浓密的睫毛快要拂在她眼帘上。千扬有些慌,没躲开,只是阖上眼,下一刻,却感到一双温润的唇印在了脸颊上。

    千扬骇然睁眼,齐王却已经抽身坐回去了,散淡的模样,要不是他搁在扶手上的指尖微微颤,她几乎要以为适才的那一瞬,只是她臆想出来的错觉。

    这么着不大好,不是担心叫人撞见,而是怕再坐下去会更出格。她自知是随心所欲的人,所以不能久留了,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外走,“时候差不多到了,王爷后会有期。”

    边走边慌乱地想,大约往后很长一段时候,这就是她同齐王的相处模式了吧。逢年过节见上一回,有机会便问上两句好,没机会就远远一望。朝局若没有大变故,她这辈子应当也就这样了,留着这份心动也没什么不好,见着他的时候翻出来重温一番,能叫人感受到生命的活力与趣味。宫禁里的日子无波无澜,周延邺他有耍不完的宝,不算太坏,齐王呢,则是颗禁果,似近而远的时候最撩人。

    凑合着过吧,还能怎么样。

    官家果真留了人在院门外等她,潘居良正愁苦地挠头呢,见了她庆幸不已,“多亏娘娘体恤。您要是再不出来,臣只怕是要进去敲门了。”

    官家在宴上欢饮。天家内部有再大的矛盾,都只能关起门来私下解决,一旦叫朝臣窥见了端倪,便会撬动人心,往见不得光的地方使歪脑筋。官家深谙此理,心头再恨,人前都做足了体面,与齐王好一派叔侄情深。

    千扬不乐意往女眷堆儿里应酬,齐王便吩咐了人,引她往东跨院中歇息,又单独拨了午膳请她用。

    还是她先前住过三两日的屋子,草草用了些吃食,千扬歪在榻上回味适才那个吻。西兰陪着她,有的没的闲话,“我先前听了一两耳朵,外头女眷不少都在议论齐王府上没正妃,琢磨着要托人保媒呢。”

    千扬阖着眼轻轻抚脸颊,嘟囔说:“忙什么呀,都是白费功夫。”

    西兰的兴致一下上来了,“您这么笃定,是不是殿下适才对您说什么了?”

    没来得及多说,因为忽然门开了,一堆人前呼后拥地驼进来个一团酒气的身影。千扬蹙着眉迎上去,见官家一脸酡红,半阖着眼倚在内侍肩上,见她走近,努力张开眼,嘴里喃喃,“贵妃,齐王......他不是东西......”

    一开口更是酒气熏天,千扬掩鼻远离他两步,问潘居良,“怎么喝成这样?”

    潘居良一脸无奈,“有几个老臣,仗着在外头,说话没顾忌,两盏酒下去就伏在官家跟前儿,涕泪横流地说天象不详,内廷有妖异,要官家收回成命。官家没法子,只好扯着人喝酒,起先装糊涂,堵着人嘴不让说朝事,后来又喝了阵......这会儿是真糊涂了。”

    他就这点儿花招吗?千扬不知道说什么好,只能吩咐潘居良去王府要些解酒的汤水,见内侍稳稳将官家放在床榻上,便将人都打发走了。

    千扬凑过去打量了他一阵儿,睡得还安稳,便顺手掀被给他盖上,自己同西兰去外间坐着。约摸有一个多时辰,里头传来响动,千扬进去一看,见他摸着桌在倒水喝。

    她觉得好笑,走过去接过茶盏,替他倒了茶,“睡清醒了?什么感觉,头疼不疼?”

    官家艰难地晃了晃脑袋,鼻子眉眼霎时挤到了一块儿,吸了口气,“疼,疼得很。”

    “那您别忙着起来,眼下还早,睡会儿再回宫。”

    官家咕咚咕咚连喝好几盏茶,终于回过神,说不睡,“齐王那个人真不上道!朕好心来府上贺寿,他却连这机会都不放过,转头就窜腾人给朕不痛快受,哪有这样的!你别拦着朕,朕这就去找他问清楚,不如利索斗一场痛快!这般在背后阴人算怎么回事儿?他一面觊觎你,一面却抹黑败坏你的名声,朕真是瞧他不起。”

    说着就歪歪斜斜朝外走,千扬忙将他扯回来,“您动动脑筋成吗?齐王打定了主意要干的事儿,会因为您三言两语就放弃了?您要去同他斗一场,他会搭理您?别白费力气了,坐下歇歇是正经。”

    话不好听,可理是正理,官家不服气也没辙,慢慢又循着她的搀扶退回榻上。这时候才想起来问她先前同齐王单独聊了什么,“他指使人弹劾你,你可有指着鼻子骂他?别告诉朕他敢做不敢当啊。”

    千扬敷衍他,“没说什么。皇叔说他不想同我妹妹结亲,您不许擅自下旨赐婚,不然我跟您没完。”

    “朕知道,他还肖想朕的贵妃呢......能愿意娶别人吗?”官家咕哝了两声,禁不住头疼脑热,脑袋一歪,又沉沉睡去。

    这一觉睡下去,再清醒,已经是掌灯的时候。官家坐起身来,见她支着脑袋坐在灯下,面容笼在柔和的光影里,目光莹莹一掠,有种出奇的温婉动人。

    官家不由自主走过去,双手搭在她肩上,俯身轻声道:“朕饿了。”

    吃了睡睡了吃,他就这点出息吗?千扬忍住埋汰他的冲动,还是上外头吩咐人传膳。回过身来,却见官家促狭地朝她眨眼睛,“朕不是说这个。贵妃适才说,请朕容你同齐王说两句话,回头好好谢朕......贵妃说话算话吧?”

    在这里?千扬横了他一眼,“您在别人府上做这个?要脸不要?回宫去再说吧。”

    没办法,这事儿她不主动,任谁也迫使不了。官家怏怏坐下来,衔着丝不甘道:“那就用了晚膳再回去,好歹给朕的省一顿晚膳的银子,你也用心吃,别同齐王客气。”

    外头的鼓乐声仍没有停歇的意思,入了夜,愈发热闹旖旎起来。官家在屋子里四下转悠,最后在博古架前停住了脚步,不屑道:“以他齐王的年俸,淘换的来这些奇珍异宝吗?还说不插手朝政,回头朕叫人查他的账,朕可不信他手上会干净。”

    目光一一扫视过去,忽然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物件儿上,拿起来端详,“这倒不像值钱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千扬看过去,才发现那物件眼熟,就是她住在齐王府上时,阮夫人给她送来的褐釉座虎摆件。当时她没要,顺手就搁在了房里,想着请齐王替她送回去,后来就忘了,难怪还在屋子里收着。

    官家却饶有兴致地琢磨着,翻来覆去却也没瞧出稀奇之处,甚至取了根火烛,从那敞开的虎口中伸进去探看,依旧也没瞧出个所以然,只好又悻悻放了回去。

    王府的人捧了晚膳进来,潘居良又领人一一地验,得确实了没毛病,才放心让官家入口。这是惯例,可官家今日莫名瞧得很烦躁,“行了行了,别验了。也不想想,齐王在府上将朕毒死,他有那样蠢吗?”

    好容易静下来用膳,可才用没多会儿,官家忽然撂了筷子,抹脸扯领口,“有些热,你觉没觉得?”

    千扬觉得莫名其妙,刚想说没有,一阵热流便往脸上涌。血液里似有股冲劲儿在奔涌,激得她急促喘气,好一会儿才咬着唇点头,“确实有些。”

    官家扯开了交领,顺手就将外衫给掼下了,站起身来走动,仿佛在寻找什么,可也说不出个所以然。回头看见她以手作扇,在面前扇了扇,嘟着殷红的唇轻轻吹气,那份娇俏无以言表。

    他忽然就明白是在寻觅些什么。两三步过去扯过她,往怀里拥,“热吗?脱了吧。”

    热得难耐,她没怎么挣扎,就顺从了他的话。然后情形就不对了,他抱着她往榻上倒,气息咻咻地往她颈上钻,“今夜不回宫了......就在这儿吧。”

    有许多拒绝的话,可这时候都说不出口了。她觉得不对劲儿,视线涣散地在屋子里寻摸,最后停在那个褐釉座虎摆件儿上。

    可容不得她多想,渴望是那样强烈,他的触碰轻易勾起前所未有的满足与虚空。她依稀感到自己在主动指引他,“这里。”

    他欣喜若狂,纯熟的技巧乱了节奏。太久没有过的体验了,他依旧一点点撩下来,最后停住,喘着气儿请求她的允许,“朕来了?”

    一路撩得她连连动了声儿,这时候停住,她不由主动迎了迎,浅尝一下便惹得他吟出声,畅快又难耐。而她马上又退回去,推开他,带他翻了个身位,上下颠倒过来,她挺直了腰坐着。

    “别动,让我来。”

    一点点地送,阖上眼,满心感受触碰与自己的跃动。他高高低低地吟,千扬听得败兴儿,不许他出声儿,索性顺手抓了个迎枕,覆在他口上,“给我安静点,别叫唤。”

    好在他听话,千钧一发的当口,还能很快领悟出她喜欢的模式,叫唤都掩在了迎枕下,聚力于腰,顺着她的起伏动荡。

    她玩得很尽兴,不多会儿鸣金收兵。他被直撅撅地撂在那儿,难过又委屈,“你就不管朕了?”

    千扬翻过身去,伸手把他的脸往外推,“别吵,自己玩儿吧,让我歇会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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